【盾冬】星星糖1
预警：
私设吧唧在队2后被找到，在九头蛇常年的洗脑下大脑受损伤，变得有些痴呆，队长把吧唧接到家里照顾
原著背景，但是ooc
正文
Steve感觉自己是隔着相当遥远的距离看着Bucky的。
Bucky安静的坐在床上，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，Steve听说神盾局是在一个罗马尼亚一个破旧的出租屋里找到他的，那个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了，但是还是伤亡了不少人。Bucky的脚上下晃动着，眼睛盯着雪白的墙出神。
“你们就这样一直关着他，没有人陪他说话吗？”Steve皱起了眉头，Bucky空白的表情让他难过，好像是对Steve Rogers的一次无期诉讼。
“你知道他是囚犯吧？这里也不是疗养院，”Natasha歪头看着Steve，对方眉头已经皱成了一道沟壑，“况且……”Natasha忧心的看着Steve。
“没有证据表明Barns已经没有攻击本能了，即使医生告诉我们他在过度的洗脑下已经痴呆了，”国家安全处的探员拿着一本病例，并不害怕Steve在他身上冷冰冰的目光。Steve叹了口气，他看到监控里的Bucky突然停止了动作，直直的望向Steve这边，绿眼睛有点呆滞。
Steve本来相信自己在漫长的冰冷岁月中已经不会心痛了，然而这一瞬间，他还是感觉到了时间无可追回的痛彻心扉感，Bucky所遭遇的痛苦终究会回到Steve身上来的。监控里的Bucky茫然的看着面前所有的一切。Steve的手迟疑的、温柔的摸了下屏幕上的Bucky，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慢慢勾勒出一个笑脸。
关押James barns的牢房配备了很多警员，而且墙壁非常坚固，Steve猜大概是害怕Bucky的金属臂会破坏墙壁，不过眼下的Bucky未必有这个能力了。Steve总是听和Bucky交过手的人总是形容他有多么冷酷无情，Steve却还总是记得小时候和Bucky喂鸽子的情景，Bucky会从家里带来些面包屑放在手里，这样所有的鸽子都会围在他旁边不肯走。
探员的声音把Steve从多年前的清晨拉回现实。
“以后James barns每周都要接受一次心理检查，我们还会派一些人过去定期监视他，以确保他没有攻击性。”探员抬抬自己的眼镜，“现在可以去看他了，我相信对于你们二位这样的探视并没有危险。”
Steve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踏入这件屋子的，一进门就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，整个房间很简单，一点杂物都没有，只有巨大的、冰冷的仪器，Steve知道这是用在Bucky身上的，整个房间只有桌子上的一盆小小的植物昭示着这里还住着人。Bucky就坐在一群医生护士的中间，看来是要在他离开这里之前再进行一次检查，一下子进来了太多人使这件牢房显得狭小，清晨细碎的阳光洒在Bucky的脸上，好像点点的金光。
Bucky变得很听话，眼睛里还很懵懂，含着氤氲的水汽，医生让干什么就干什么，服从命令大概是在九头蛇学会的，护士示意他抬一下胳膊，他便马上听话的把胳膊举得高高的，呆呆的样子竟然有点可爱，小护士们偷偷捂嘴笑了，Bucky以前就很受女孩子欢迎，过了多少年还是一样，不过他现在无法理解在身边发生的一切，突然有一群人闯入了他的小小世界，摆弄着一大堆器械，Bucky的绿眼睛里满是惊恐。
“我要散步。”Bucky眨巴着大眼睛，对医生说。Bucky每天的作息都有时间表，他记得吃完早饭就应该散步了。更何况医生手里拿着针管，Bucky记得这种东西扎在身上很疼。
“James，你不用去散步了，”医生对他说，并看到Bucky立刻陷入了一种恐慌的情绪，在习惯了一种生活方式后，Bucky无法改变。而Steve是向前的，Bucky在一次坠落之后人生就停在原地了。
“你会高兴的，队长来接你了，”看到Bucky露出那种惶惶的表情，医生立刻补充道。Bucky听后困惑的皱起眉头。
“Bucky，是我啊，你还记得我吗？”Steve单膝下跪，握着Bucky的胳膊，其中一只胳膊的冰冷几乎让他无法握紧，这并不是Bucky的温度。Steve尽力使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快乐平和，这是进来之前医生嘱咐他的。
Bucky脸上的表情像是让人按了暂停键，像是被一股不可预知的外力钉在了原地，很是困惑，他看上去很费劲，撅着嘴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Steve。
Steve感觉自己是在等着对自己的判决那样等着Bucky的回答。
Steve无疑是幸运的，比Bucky幸运很多。Bucky茫然的看了一会儿Steve，突然甜甜的笑了，清晨柔和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，“Steve。”
Bucky停顿了一下，并不明白为什么Steve会露出惊喜的表情，也不明白旁边的人的那种鼓励的神色。Steve好像变了，又好像没变，他不知道他们多久没见了，Steve吃了多少好东西才会变得那样又高又壮，也许也没多久，Bucky只是离开Steve去买了一个冰激凌。
“Bucky，我和医生出去一下，”Steve攥着他的手，他想焐热Bucky冰冷的手臂，“我待会儿会回来接你的，我保证。”
Bucky楞楞的看着Steve。
“我没想到Bucky还记得我！”Steve不敢置信的攥着拳头，上次Bucky遇到他时还不认得他，Steve怎么也忘不了Bucky摔到地上掉落的面罩，以及自己看到九十年后的Bucky那一瞬间的欣喜。
“这是合理的，队长，”医生嘴角带着笑意，James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病人而不是危险分子，“他已经脱离了九头蛇的洗脑很久了，九头蛇灌输给他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，我们发现他还记得一些人和事情，不过在九头蛇的记忆记不清了，神盾局一无所获。”
Steve忽然有些庆幸，如果Bucky对以前的记忆那么清明的话，他还会坦然的待在自己身边吗？也许Bucky终于被命运饶过了，在James barns那曲折缠绕的道路下，也可以让人觅得一些宿命的奥秘。
“他…….还有可能治愈吗？”Steve犹豫的问出口。
“可能性很小，毕竟大脑的损伤是永久性的，”医生摇摇头，“但是他很有可能会变得好一点，也可以和人正常交流，你要按照barns在这里的习惯来照顾他，不要让他参加到任何暴力活动中。”
Steve点点头，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的好朋友了。
“啊，张嘴。”
Bucky听话的张大嘴巴，把自己的舌头伸出来。医生在给他做最后的检查，待会儿美国队长就会带他离开这里。
“我想散步。”等到嘴里的压板被拿出来后，Bucky又重复了一遍，嘴巴向下耷拉着，每天吃完早饭后做检查，然后在护士和特工的陪同下去散步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了，散步与其说是陪同不如说是押送，Bucky要戴着为了防止他逃跑或是攻击别人的全套防护服，这使他的行动非常不便，即使是这样Bucky还是愿意出去走走，脚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时他总是感觉自己踩在云朵上。
“队长会带你散步的。”护士很有耐心，在得到了特工的同意后弯腰解开了Bucky的脚铐，Bucky的眉头微微皱着，仿佛遇上了什么两千年一遇的难题。
“队长是谁？”
Bucky觉得很难理解现在的一切以及自己身边的人，他们总是露出那种近似于怜悯的神色，护士脸上挂着Bucky不懂的神色，语气中有点哄小孩的意味，“队长就是你的Steve啊，你之前不是认出他了吗？”
Bucky噘着嘴，很久都没有说话，他现在一件事情都要想好久，很多事情挤在他的脑袋里，他一件事情都想不明白。Bucky微微转着脸，身上呼啸而过的是时间细碎的光影，绿眼睛像是被洗涤过的翠玉一样，清澈的要碎掉。
“Steve就是Steve啊，他怎么可能既是队长又是Steve。”
护士宽容的微笑着，脸上又浮现出Bucky讨厌的那种怜悯的神色，没有再回答Bucky的问题，Bucky发现很久都没有人认真的回答过自己的问题了，事情总是这样，他想要和别人说话，但是大家总是不理他，好像他说的是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。
Steve的出现打断了在原地生闷气的Bucky的思绪，Natasha跟在他的后面，Steve的手温柔的搭在Bucky的肩头，Bucky看上去好像不习惯似的，眼睛盯着Steve的手指发呆。
“Bucky，我们回家吧。”
Bucky从下往上打量着Steve，他只知道Steve正在认真的看他，那么他也要看Steve，医生说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就是要看对方的，过了很久他才开始想那句话的意思，Steve为什么要带他回他的家呢？他会带自己去散步吗？Bucky一直在猜Steve话里的意思，他怕Steve等急了会像之前遇见的人一样骂他。
但Steve还是那样子，很耐心的看着Bucky，手还摸了摸Bucky的头发，在上面呼噜了一把。Bucky想起自己某次看一个小护士的男朋友也这样摸她的头发，一时间竟不好意思起来。
“Bucky？”
Bucky一直没有说话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，用舌头舔了舔嘴唇，看起来有点焦躁。
一直在旁边的护士突然拍了下脑门，哎呀，我忘记了，她嘴里嘟囔着。马上跑回隔壁的屋子，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大罐糖果。她从里面拿了一颗蓝色包装纸的糖果递给Bucky，后者马上开心的接了过去，他的开心很纯粹。Bucky小心翼翼的把糖纸剥掉，把星星形状的糖果放到嘴巴里慢慢含着，糖纸是那种透明的玻璃纸，Bucky把糖纸对准太阳，阳光透过糖纸折射出来的光线有彩虹的光晕，Bucky的脸在明灭的光影中显得异常安宁。
“Rogers队长，”护士有点歉意的对Steve说着，她看到Steve在发愣，“我们在每次检查之后都会给冬……James一颗糖，这样我们的治疗可以更有效率。”她怀里有一大罐糖，看这分量大概是没想到冬兵能这么快离开。糖果罐里有很多种颜色的糖，都用透明的玻璃纸包着，看起来花花绿绿的，Steve一看就眼晕。
“现在可以走了吗Bucky?”Steve尽力使自己看上去亲切平和，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想带Bucky离开这个鬼地方。
Bucky点点头，任由Steve把自己拉起来，Bucky好像不太熟悉走路，需要人搀扶着，脚踝上还有被脚铐磨出来的一圈青紫。
“等等，”Natasha在走廊那里突然叫住了他们。“你打算就这么出去？带便装了吗？”她指了指Bucky宽大的病号服，Steve挠挠头，这种细节的事情他很难提前想到，Natasha叹了口气。
Bucky很小心的看着两个人的脸色，看Steve脸上的表情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，他心里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只有Steve了，手紧紧的抓住了对方的衣袖。
“那就只能先带他去买衣服了，barns总不能穿着病号服在大街上晃悠。” Natasha坐到驾驶座上，转身对后面的Steve说道，尤其是Bucky的病号服上还有大大的“危险”字样。Bucky看到汽车就愣在那里了，他张大嘴巴，一时间绞尽脑汁的回忆自己是不是坐过这样的大盒子。Steve给他拉开了车门。
“Bucky，这是汽车，和我们以前的汽车不一样。”
Bucky很茫然的看着Steve，Steve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，糖纸在他手里皱皱巴巴的。
Steve又露出了痛彻心扉的表情，Bucky是个很好的人，他不该遇到他遭遇的所有的事，他本来应该娶妻生子，继承家业，也许Steve幸运的话还可以和他住在同一条街道上，晚上还可以在路灯下一起散步，Bucky以前说过会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Steve。Steve想着Bucky的幸福这一生就可以心满意足了。
但是战争很残酷，Bucky和Steve这两个平凡人的人生在历史的洪流中像一粒尘埃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
“Bucky！你等一下我，”Steve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，转身又跑了回去。
Bucky其实刚才很想让Steve不要走，但是他又不忍心对Steve说不行，Bucky很讨厌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，一切都让他觉得害怕。
“barns，”前排的Natasha转过头，眯着眼睛看Bucky，“你还记得我吗？”
Bucky困惑的看着眼前的红发女孩，他记得在自己刚刚离开的那栋大楼里，每隔几天就会有几个穿着西装的人来问他问题，问题十分枯燥，差不多是“你还记得他是谁吗？”这样的问题。
老实说他并不记得对方了，但对Natasha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。
“.…..记得。”Bucky撒谎了。怕对方听不见又拼命的点点头。
“我就知道！”Natasha看起来很开心，Bucky觉得自己回答对了一道问题。这时候Steve回来了，他身上都是汗，看起来气喘吁吁的，怀里捧着什么东西。
当Steve把那罐Bucky每天朝思暮想的糖塞到他的怀里时，Bucky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他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Steve，Steve则是微笑着示意这些糖都是他的了。Bucky意识到他现在可以一次吃好多块，他怀里紧紧的抱着糖果罐，罐子玻璃上映着他满足的微笑。
到服装店的时候Steve把自己的衣服披在Bucky身上，主要是为了挡住他衣服背后的“危险”字样，Bucky并不知道Steve为什么要这么做，他觉得Steve做的好多事情他都理解不了，但是视觉冲击是首要的，Bucky在Steve脱下外套后就盯着他的胸肌发呆。
Steve意识到之后脸立刻就红了，不动声色的躲开了Bucky想摸一下的手，Bucky看起来开始不高兴了，闷闷的跟在他后面。
服务人员立刻就找到了几个符合Bucky的衣服，几个人有点奇怪的看着Steve动手帮Bucky穿衣服，两个男人这么帮忙有点奇怪。
“Steve，你为什么要给我买衣服啊，”Bucky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“因为你可爱。”
Steve想都没想就直接说了出来，Bucky确实很可爱，以前所有的姑娘都喜欢他。Steve想起自己和Bucky的约定，一起生活在布鲁克林，Steve突然觉得当时自己所说的妻子、子女都是假的，他只是想和Bucky在一起。
Bucky不知怎么的又重新开心起来，他很听话，Steve让做什么就做什么，低垂的睫毛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洋娃娃。没有再比Bucky好看的人了，Steve想着，不顾布鲁克林高昂的房价，多给Bucky买了好几套不符合自己经济条件的衣服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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